甘樂阿舍美術館一角
文.曾英棟
二十世紀以後,美術館成為一個城市的名片與印記。一個城市蓋美術館,是一種王道,也是集體意識的呈現,不只城市美學、旅遊景點,甚至能代表國家,是權力的象徵與分配。大美術館的時代,逛美術館變成全民大運動,不單純是藝術,也是休閒與品味的展現。
傳統美術館是莊重、莊嚴的場所,像美國的大都會美術館、英國的大英博物館,我們的故宮、梵蒂岡美術館等,古典建築裡的精緻文化,充滿仿若廟堂的宗教儀式感,把藝術品推向 一個崇高性,有膜拜之感,一進去就肅然起敬。
因為時代改變、社會多元,對環保的關注,新的美術館產生了不同面貌;尤其後現代以後建築師崛起,主導了美術館的造型以及與環境的關係。譬如貝聿銘在日本的Miho美術館,回填種樹、與環境結合,大量玻璃的使用引進光影,讓隱入山裡的美術館具備了神聖性;進入美術館前的隧道以金屬包裹,柳暗花明又一村,彷彿回到母體,也回到自然。
位於大阪的兵庫縣立美術館是安藤忠雄的作品,建築本身張力之大,讓訪客幾乎只能感受到 「這是屬於安藤忠雄的美術館」;相較之下,裡頭懸掛的藝術品幾乎只是點綴、裝飾品,有反客為主的狀況。

兵庫縣立美術館

Miho美術館
奧賽美術館和泰德美術館則是另一種典範,前者原是火車站,後者則是舊火力發電廠,尤其後者的挑高空間,唯有當代藝術作品的粗獷力量方能與之匹敵,Louise Bourgeois的大蜘蛛 雕塑置於其中,真是絕配。西班牙畢爾包本來是一個已經衰頹的工業城市,因為古根漢美術館的成立,讓整個城市又活絡起來,建築物本身彷彿一現代大雕塑,完全改變了區域風貌、精神與印象。
紐約的古根漢美術館則成為紐約的印記,除了自由女神外,大家一想到大蘋果,就想到那倒立貝殼的旋轉,在大都會裡展現對大自然的禮敬;由於觀賞途徑以繞圈方式進行,觀者彷彿 也成為空間展示的一部分。
日本青森的十和田美術館則是低調再低調的代表,完全恢復、還原美術館來乘載作品,像是一個白色的大倉庫,沒有干擾,讓人能完全專注在裡頭的大師級作品上,體驗藝術與周遭環境融為一體的感覺。
除了大美術館,這個年代充滿了小而美的美術館,如雨後春筍產生,讓遊客在城市的大街小巷內發現驚喜,就像美味又具親和力的小吃;我在故鄉台南成立的「甘樂阿舍美術館」也很具備當地特色,明亮溫暖,歡迎大家有空前來走走。

曾英棟








